词说舆情｜不利健康却激发创意的雾霾

　　1月5日是小寒节气，也是农历十二月初八，是中国的传统节日腊八节。1月8日将迎来“三九”，古语道，“小寒大寒，冷成冰团”，一年中最冷的日子来了。希望“三九”天寒能够彻底驱散已肆虐多日的雾霾。

　　回顾即将结束的“二九”，从2016年12月30日至2017年1月7日，雾霾成为绝对主角。12月30日是跨年霾掀起的那一天；中间只有1月2日那一天的上午，北部地区短暂见了半天的蓝天；最新预报显示，8日雾霾才能彻底退散，“霾伴‘二九’”已渐成事实。

　　近几年来，雾霾已成为我国多地的“季节性”灾害，面对渐成常态的“十面霾伏”，网民表现得愈发“淡定”，通过社交媒体传播各种戏谑段子。公众在宣泄情绪的同时，以娱乐的方式参与讨论，消费公共议题，从而使天气成为热度持续不减的舆论话题。在新闻网站、微博、微信等媒体平台以“雾霾段子”为关键词进行搜索，发现雾霾段子最早出现在2013年初，峰值阶段出现在雾霾高发期，即每年的10月到次年的2月，囊括整个冬季，不定期随着雾霾的严重性而间歇流传、转发。2015年和2016年，雾霾污染范围扩大，并呈现持续、频发的态势，因而雾霾段子也借雾霾肆虐之势，掀起了新一轮创作和流行风潮。

　　从呈现形式上来看，雾霾段子已突破了单纯的文字吐槽或简单抱怨，扩展到歌曲、散文、诗歌乃至图片、表情包、视频等多种形式。从雾霾版《北京，北京》到《故都的霾》，从《沁园春·霾》到各种版本的微型小说《霾》，再到各地争相上演的“雾霾摄影展”，网民在相互“效仿”中热衷于进行二次创作及传播。从具体内容上来看，网上传播的雾霾段子多围绕空气“能见度”展开，具体包括吸霾、治霾、躲霾等层面，并延伸至健康、科技、环保、交通、行政管理等多个议题上。“仙境”、“等风来”、“停课”、“口罩”、“红色预警”、“咳嗽”等是高频词。多数雾霾段子的情感倾向为负面，表达出对重污染天气的恐惧、愤怒、无奈的心理。

　　从传播路径上来看，雾霾段子因其易读易懂、图文并茂、反讽隐喻的特点，契合了各阶层民众碎片化阅读、可视化阅读的习惯，借助于微博、微信、社群、短视频等各类社交媒体，在通感的基础上，很容易形成病毒式传播。这样的传播效果源自于网民的自发性，而群体的归属感、转发的参与感、围观的娱乐感，都是促成网民积极传播的因素。

　　在解构中调侃生活、消解权威、颠覆传统，雾霾段子的集中传播为舆论研究提供了很好的范例。与民众利益息息相关的环境污染问题无疑是社会转型过程中矛盾激化和凸显的负面典型事件。近几年，雾霾天气由于持续时间长、危害范围广，逐渐成为“全民公敌”，迅速从地方性危机升级为全国性问题。雾霾段子以诙谐的语言描述了与雾霾相关的各类现象，将人们在雾霾天的心理表征、行为活动表现得淋漓尽致，的确很容易引起网民的感同身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雾霾段子是网民借以缓解重霾笼罩下的压抑心情，曲折表达利益诉求的一种方式，其本身就是社会舆情的放大镜，具有舆论研究的价值。

　　但同样应看到，在自媒体环境下，娱乐性态度、情绪性发泄、段子式表达也挤压了严肃话题的讨论空间，不利于良性舆论生态的建设，也无助于解决现实问题。有观点明确认为，雾霾舆情带有“娱论”社会的段子化倾向，并非良善讨论，因为“娱论化”会腐蚀和侵袭思考能力和行动力。

　　说到底，雾霾治理并不仅仅是政府的责任，效果也不可能“立竿见影”，这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既需要政府的立法和监管，重污染企业的改造，也需要社会各界人士充分贡献自己的力量。事实上，每个人都可以也都应该参与到防治雾霾中来。在欧美等发达国家，社会组织是环境治理的积极力量，致力于环境教育的科普和共治共享模式的推广，引导企业和国民减少能源消耗量和PM2.5排放量。

　　面对雾霾，大家所结成的是“命运共同体”。在督促政府加大治理力度的同时，公民个人也应该身体力行。面对雾霾的肆虐，除了吐槽、自嘲甚至抱怨外，还应该有反思，有行动。减少开车出门，多乘坐公共交通，理性思考，真正树立绿色、环保的理念，才能从根本上提高整个社会对环境问题的最低期望值，进而从基础上改善整个自然生态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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